从福建泉州市区出发,顺海岸公路向东40余公里,就是惠安县崇武古城了。
惠安姑娘在泉州崇武古城南门关帝庙敬香(朱正明 摄影)
说起崇武古城,人们脑海里首先跳出惠安女的形象:深蓝的大海,雪白的海浪,映衬着鲜亮的金黄斗笠。斗笠两边,装点着五彩绢花。斗笠下,一张秀美的脸,被翠绿的花头巾遮掩着,只露出羞涩且刚毅的两只大眼睛。上衣短短的,稍微挪挪身子,那银腰带和腰身的曲线就会毫无掩饰地显露出来。纯黑的大大的喇叭裤,在海风中荡荡悠悠,显出一个个健美挺拔的如东海女神般的身影。这就是惠安少女。东海女神般的惠安少女。
上个世纪九十年代初,为寻访崇武古城关帝文化,惠安县政府的朋友陪我来到崇武。这里三面临海,东隔台湾海峡与台湾遥遥相望,距台中仅90多海里。海边,有惊涛震天的峭壁悬崖,悬崖尽头,是2000多米长的弧形沙滩,壮阔的阳刚之气与温馨的阴柔之美在这里交融碰撞,形成了令人流连忘返的海滨风光。
海浪和岩石托起的崇武古城,创建于明洪武二十年(公元1387年),花岗岩砌筑的城墙,长2500多米,高7米,蜿蜒起伏,呈荷叶状。古城四方设门,南门、西门均建有关帝庙。
台湾海峡西岸的崇武古城(朱正明 摄影)
崇武南门关帝庙,建于明嘉靖四十三年(公元1564年),后历经扩建修缮,最后一次为1983年崇武人自发捐资整修。庙殿共三进院落,正殿的关公像前,摆放着一簇簇惠安女敬献的绚丽绢花。殿堂终日香烟袅绕,是海内外航商渔人祈祷瞻仰之处。南门外的照墙之上,有清代高僧弘一法师题写的“威镇海门”四个大字。
南门外就是台湾海峡。近海捕鱼,有许多惠安女参与,但北上到舟山渔场,则是男人的事了。去一趟舟山,要好几个月,海上风云莫测,渔民对启航的日期特别慎重。过去,通常由船老大的妻子或母亲带三牲酒礼到关老爷或妈祖面前“卜杯”择定。男人们上船时,各家在大门外点燃麦秸火堆,在劈啪声中,渔民高喊“发火”从火上跨过,以示吉利,并把家乡父老兄弟的祝福和期盼带到海上。
摄影家朱正明在东海之滨采访惠安女(闵雄 摄影)
崇武古城西门的关帝殿,只是在西门楼上设置了神龛香案,供奉关帝像及饰物,虽然简易,却更显出几分清静。
惠安县政府的朋友,把我带到了崇武大咋村,村长热情接待了我们。在海边,我住了两天,拍摄了许多惠安女的图片。惠安女的秀美,惠安女的热情,惠安女的勤劳天性,深深感染了我!许多朋友说,惠安女应该是少数民族吧?实际上,她们是地道的汉族姑娘。
2014年初夏,为寻找珠穆朗玛关帝庙大殿的石雕龙柱,我和沈阳德源集团董事长崔玉晶、珠穆朗玛关帝庙大殿设计者洪常锁院长、负责施工的李春福总经理一行,再次来到崇武古城。我看到,南门外的“威镇海门”屏风前,新塑一尊铜铸关老爷,日夜瞩目着台湾海峡的潮起潮落,护佑两岸民众和谐平安。南门外,新建了中国石雕艺术博览城,数十位三国人物石雕,伫立在东海南海交汇处的海边树丛中,栩栩如生。海边的岩石之上,修建了表演场地,每天都有惠安女的风情展示。
惠安姑娘在海边采石,如东海女神(朱正明 摄影)
崇武古城内外的男人,多出海打鱼或外出打工,惠安女们修公路、建房屋、补渔网、敬公婆、带子女,里里外外一把手。
崇武海岸被誉为中国八大最美海岸线之一,长达28.8公里的曲折海岸线上,12个沙湾处处沙质细腻、妩媚绮丽,四大岩群迭峰垒石、磊落万状。“东海南海气象分界线”标志碑就矗立在古城东南角。城墙全部由白色花岗岩垒成,南城门则外加设一照墙。相传,当年倭寇炮轰城池,城内关帝庙的关云长把青龙偃月刀一挥,炮弹被拨落在城墙旁,再一挥,炮弹射回贼船,于是船沉寇亡。
(详见朱正明先生《走遍天涯访关公》专著)