上世纪80年代中期,我开始有一个朦胧却又十分清晰的感觉:我的故乡,除了三国古战场当阳,还有另一个 —— 西藏雪域高原!
我特喜爱西藏的雪山圣湖,特喜爱雪山上缓缓升腾的哈达般的云朵,特喜爱和云朵融为一体的湛蓝纯净的天空,还有转着经筒环绕菩萨们朝圣的兄弟姐妹,更有那一首首来自天籁的悠远的雪域歌谣。
喜马拉雅雪峰,向人们展示万年冰川,讲述千年往事
1988年,是“雁南飞”的年代,好多朋友都往南方跑,去打工,去创业,去当老板。
在全国几次获得摄影金奖的一位老朋友,约我去深圳“技术入伙”;还有一位下海的教授朋友,约我去珠海就职。当时的我,按捺不住雪域高原的召唤,向当阳市委领导提出:我要去西藏工作!还向当时的宜昌地委领导提出正式申请。
回到家里,静静地对妻子说:“我准备到西藏工作了。”妻子没说一句话,只是默默流泪,默默流了一整夜的泪!第二天早晨,妻子的眼睛红肿红肿。
唉!俺这股满腔热情,因为宜昌地委没有去西藏工作的指标,还有妻子那双哭得红肿的眼睛,暂告结束。
然而,我的西藏情结没有就此告终,更有了此后10多次进藏的传奇历程。
清晨,第一抹阳光亲吻布达拉宫,天地一片扎西德勒
1995年,《中国关帝文化寻踪》大型画册准备出版了。我静静站在办公室的中国版图前,久久凝望着大西南。占中国版图八分之一的神奇西藏,没有任何内容进入新书,真是一大遗憾!我当即向西藏自治区政府发出传真,询问西藏是否有关帝文化踪迹。没几天,自治区统战部回复了:“拉萨有一座历史悠久的关帝拉康,但是残破得很厉害。”
呵呵!还真有!得知西藏有关帝文化遗存,我就像一块磁铁碰上了钢板!邀约的两位同伴,因单位有活动不能出发。六月底,我独自一人飞往西藏。
拉萨布达拉宫脚下的龙王潭,水清见底,游鱼如梭(1995年)
从成都双流机场腾空而起的波音757,奋力向西航行,把我送上了神奇圣洁的西藏高原。在万米高空俯瞰雪域净土,那默默伫立绵延不尽的冰川雪峰,那蜿蜒东去奔流不息的雅鲁藏布江水,就像在向我诉说中华民族悠远而凝重的历史!透过机窗,我深情凝望着雪域高原,眼睛湿润了!我在寻找:哪里是我曾经的故乡?哪里是我曾经的家园?
走出拉萨机场,看到一个醒目标牌,上面赫然书写“朱正明”。我小跑过去,一位藏族小伙子献上一条洁白的哈达,西藏自治区吴云岑处长送上一碗热腾腾的酥油茶。这接二连三的藏族礼仪,已经让我眼含热泪!
伫立西藏布达拉宫红墙,朱正明遥望圣城高远纯净的天空
从贡嘎机场到拉萨,差不多100公里。深蓝的天空,纯净的雪峰,虔诚的藏民,奔腾的雅鲁藏布江,多情的拉萨河,都一一进入了我的镜头……哎!还没到拉萨,我已经幸福得要醉啦!
在拉萨午餐,自治区统战部的朋友们一再叮嘱我:下午一定不要出门,就在宾馆休息。
嗨!这是圣城拉萨!我哪里闲得住!朋友们一离开宾馆,我马上背上摄影包,直奔布达拉宫!
念青唐古拉山
不停地攀爬,不停地按动快门,不停地搜寻感动,真担心这是梦境,真担心拉萨在我眼前消失!到了傍晚,一道彩虹,从拉萨的东头一直跨越到拉萨的西头,绚丽无比!我爬上宾馆高高的水塔,追寻拍摄壮观无比的圣城彩虹。
没听朋友的忠告,晚上真的吃了大亏。高原反应来袭,脑袋痛得,就像要裂开似的……我赶紧给宾馆服务员打电话,送来氧气袋,不停地呼吸人造氧气……